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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 2006-11-14 22:22:00 | By:hacker]
冷门领域成功术——写给冷却的WEB2.0
刘锦城当初误打误撞到石英钟这个小市场中来,大家的利润都只有几个百分点,不过,“这个行业你即使是排到100名也还能生存”,而消费者很少有品牌意识。这些特点与Web2.0市场很类似。刘锦城现在是所在行业的世界冠军,他的经验对电子商务也许会有许多启发。

  电子商务,重在商务。毫无疑问,“电子”出身的电子商务们,首要的课程,是学习那些还没有“电子”的“商务”,也就是传统商务。问题在于,传统商务这个概念过于笼统,并非所有传统商务,都值得电子商务们学习。最近发觉这里有一个窍门:电子商务们可以把传统商务分为两类,一类是规模经济,一类是范围经济;它们可以优先学习后一种传统商务,因为它们之间的商务特点较为接近。

  邓地、万中兴所著《专注—解读中国隐形冠军企业》这本书可以作为这方面的教材。其中一些例子读来,颇为有趣。我们结合Web2.0来对照学习一下。

  创新的经济作用

  说起石英钟,20世纪80年代的新一辈马上会想到康巴丝。从1985年起,每年的春节晚会零点报时,都是这个康巴丝,“为您准确报时”。康巴丝坚持了与抗战一样久的八年,最后这个行业再也打不起“零点钟声”这样一掷千金的广告了。

  这是因为整个石英钟行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,由少数厂家大规模生产同一品种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。随着大量厂家涌进这个低门槛的行业,石英钟生产的利润一落千丈。刘锦城生不逢时地赶在这个时候,才初次进入这个市场。

  刘锦城十多年前面对的问题,跟Web2.0们十多年后遇到的问题,本质上是类似的:第一,这不是一个规模经济起作用的市场。规模经济的特点,是少品种大批量生产,适合产生大规模的企业。石英钟生产的门槛就像Web2.0一样低,是个“乱拳打死老师傅”的市场。第二,这是个具有范围经济特点的市场。范围经济的特点,是多品种小批量生产。石英钟的核心技术十年未变,靠的只是外观和功能上的花样翻新,呈现百花齐放的局面。第三,这是个适合小企业的市场,消费者对廉价产品很少有品牌意识。刘锦城说:“这个行业你即使是排到100名也还能生存。” 这点也像Web2.0。

  刘锦城的商业策略,不是冲向钟表行业的大热门,相反,他寻求的突破方向,是窄中之窄:钟在全球钟表业中只占十分之一;石英钟又只是钟的一种;刘锦城钻进去只是石英钟里边的一个小门类:黑钟。他彻底进入了一个微小的利基市场。

  差异化是利基市场上的第一法则,而差异化靠的是创新。创新是小企业搏取利基的最大利器。刘锦城的明珠星石英钟,每年推出100种以上的新款。为此,每年投入的研发费用超过700万元。以致刘锦城敢于说他“从来不抄人家的。倒是现在,全世界都在抄我的钟”。明珠星正是靠着创新,在产业低潮时期切入市场,成为全球最大的石英钟生产企业,成为一个典型的隐形冠军。

  这启示Web2.0们:想做成好买卖,不一定非要搞大热门,甚至不一定非成为大规模企业。但它必须具有创新能力,能够在专注的细分领域内,成为某一项第一。不管这个领域多么微不足道。在全球化经济中,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市场,它的价值一旦加总,都可能成为一座金山。

  创新、“成为第一”,这些看起来高不可攀的事情,其实主要只取决于一件事,就是人才。对于刘锦城来说,由于市场太细小了,连大学中的这个专业都绝迹了,因此只要把有关少数几个人才垄断,“老实说,现在哪家公司想要大规模地进入这个行业都很困难。”

  Web2.0们还有一个比刘锦城们更优越的条件:可以利用计算机网络的优势,进行差异化的设计和制造,使成本呈现边际递减的趋势,实现低成本扩张。其实,刘锦城虽然总的来说算不上新经济企业,但他也懂得,他的新产品开发,离不开计算机设计系统。

  爱的经济作用

  梁伟办的第一个企业叫迪生。他想让人们在提起爱迪生时,就联想到爱“迪生”。

  从这个细节,就可以看出梁伟是一个有心人。梁伟爱的,准确来说不是迪生,而是爱迪生发明的收音机。梁伟如今是中国收音机行业的老大,牌子是德生。

  在这里介绍梁伟的目的,不是为了介绍收音机,而是为了介绍梁伟的一种商业逻辑:做自己喜爱的冷门。这是传统商务与Web2.0商务的一个重要交集。第一,冷门本身,就是与大热门相反的长尾,在大类上属于与网络商务“同宗”的范围经济(小批量多品种)。第二,从爱好出发,是做好冷门生意和Web2.0生意的共同之道。

  见过做冷门的,但没见过像梁伟这样做冷门的。梁伟迎着互联网的曙光,在1994年在一门与互联网相反的传统行业—收音机业—办起了后来越过所有老企业的年轻企业:德生。只是因为梁伟从小迷恋矿石收音机,出于这种业余爱好,他甚至考入了无线电系。又选择收音机这个算不得蓝海的海,下了海。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。特别的是,当梁伟原先的那个叫做迪生的企业做大后,企业领导却嫌收音机又土又冷了,他逢会就说:“一听到别人说迪生是个做收音机的,我自己就觉得脸红”;追逐大热门的结果,是成就了泡沫。

  这就要转入我们的正题了:Web2.0要做的生意,很可能是让人“自己就觉得脸红”的冷门生意。这一行怎么做?我们可以从它与传统商务共享的商务交集谈起。

  梁伟因为爱爱迪生发明的那个玩意,终于与那个只想大热门的迪生分道扬镳了,不爱迪生了。这使他走上了成功之路。

  不爱迪生之后,梁伟把自己的爱,全部给了爱迪生—他发明的收音机。他认为自己成立的德生,属于“爱一行干一行”那一类的企业。因为爱收音机本身,所以要干收音机这个行业。

  梁伟在厂子里居然没有办公室,他爱厂子爱到了这种程度,八年里一天到晚在工程部、车间和收音机陈列室,他似乎觉得,一进办公室,就跟自己的恋人—收音机—隔了一层。他有数百个恋人,那就是他陈列室摆的数百台收音机“藏品”。梁伟的成功,就是一个爱字。因为爱收音机,他比竞争者更了解收音机顾客,就像丁磊比别人了解网虫一样。所以他更贴近市场,更能站在顾客的角度创新,他能变着花样玩,不爱收音机的人玩不过他。

  爱是怎么转变成经济要素的呢?这点与Web2.0特别相关:第一,爱带来专注。专注是成为冷门领域隐形冠军的第一位的条件;第二,爱带来业余性。安德森就认为,冷门产品要想降低成本,一定要打破专业与业余的界限,让业余爱好者的成分带进生产中来。

  经济学中,有“两个斯密”的笔墨官司,说的是亚当·斯密在《原富论》中主张分工创造财富,但在《道德情操论》又大谈爱与同情。一般来说,分工要求专业化;爱却要求业余化。因为爱是一种融合的力量,而不是分工的力量。对于Web2.0来说,有一个梁伟不具备的独特优势:互联网的本质是融合,Web2.0的融合将网上业余爱好者汇集到联合攻关的队伍中来。这些业余爱好者的动力,是全面发展,是对所在问题的爱,而不光是赚钱。于是,业余攻关与专业攻关就成了爱好者与不爱好者之间的较量。时间长了,爱上一行的人(业余爱好者),一定战胜不爱这一行的人(以工资为动力的专家)。这些爱好者,或者不如说目标顾客,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人才。

  Web2.0这一行,需要另一种商务资本:爱与同情。如果说爱在经济上是指产消合一;那么同情在斯密那里(包括经济学中)的本意,就应该指生产者与消费者之间的心理共振、共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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